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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儿童阅读6人谈
ISBN:9787530743317
作者:梅子涵 等著
出版社:新蕾出版社
出版日期:
年龄/主题/大奖/大师: 10(5年级)以上、成年人、阅读指导书、
内容简介

新蕾社特邀中国儿童阅读方面的六位专家、学者、阅读推广人,就童年阅读、儿童文学、好书坏书、读文读图、亲子阅读、班级读书等十个话题进行了深入、深刻的讨论。六位作者各抒己见,话语睿智幽默,灵光闪现。讨论既有学理上的见地,又不乏对现实问题的思考。本书根据讨论、对话整理而成,充分保留了现场感。附录部分是各位专家的独家推荐书目和精当点评。本书对于从事儿童文学研究、儿童教育工作者,对于孩子家长来说,都有很好的指导作用和借鉴意义。梅子涵和朱自强两先生为本书作序。

编辑推荐

我们把我们的这一本书也看成是鲁冰花。
献给中国的童年。献给他们的父母。
献给一切惦记着童年的人。
献给那些真正地关心这个国家和这个世界的人。
也献给我们自己。
——梅子涵
从根本上讲,对阅读的选择,关涉到人类社会发展走向的预设和选择。
所以我们需要更加智慧、更加理性、更加前瞻、更加建设地推广儿童阅读。我想,这个“中国儿童阅读六人谈”只是儿童阅读研究的一次上路,而路,会相当漫长,更会相当泥泞、艰难……
——朱自强

在线试读章节

这是一本我们的必读书
拿到《中国儿童文学阅读》,今天是第三天。
在给大人看的书中,能够让我如此贪婪地读了又读的,的确不算多。我抓紧了点滴的时间翻开它,无论是在车上,还是在路旁。看到激动处,我就那样情不自禁地品了?品,又那样想要告诉我身边的人:“看啊,这是我们必读的书——不管是为了孩子,还是为了我们自己!”
作为一个儿童阅读推广的初试者,我的表达是苍白的。还是边摘录边谈个人的感受吧。
童年阅读:童年阅读的意义在于,它不仅是儿童快乐的泉源,也是成人重塑自我、与孩子分享诗意的人生经历。(非常欣赏惠特曼这样的描述:“你最初读到什么东西,你最初看到的东西就会成为你未来生命的一部分。”的确如此。童年的阅读是为我们的人生打下了一个底子。将来不管我们走多远,走多久,总也走不出童年的影子。所以,我们在童年时代是应该读一些美好的文字——我常常想,如果我们人人都能拥有如此美丽的阅读,这个世界不就可以变得美丽了么?而现在已然成年的人们,不要以为读孩子的书是幼稚的,是没用的。摒弃功利的阅读才是真正的阅读,而读童书特别是和孩子一起读童书更能让我们获得快乐,拥有幸福。)
丰富的书:面对浩如烟海的书籍,我们面临着怎样的困惑:尊重儿童的阅读选择,还是我们丰富地推荐、经典地引领?抑或是为他们创造更丰富的阅读机会?(在回忆我们的童年阅读时,相信很多为人父母者都感觉到了自己阅读条件的捉襟见肘。我们根本难以找到书读?更不要说好的书,更不要说好的儿童的书。所以说,那时的我们是没书读,而现在的孩子则是书多得到了“乱花渐欲迷人眼”的地步——这其实是虚假的繁荣。书的数量多,并不代表真正意义的丰富,因为质量的良莠不齐更让我们容易迷失。所以,我们有必要借助专家的慧眼来擦亮自己的眼睛,透过迷雾,发现真金。)
儿童文学:儿童文学是一座沟通儿童与现实、儿童与历史、儿童与未来、儿童与成人、儿童与儿童的精神桥梁。(精辟的概括。不要以为读儿童文学就是为了让孩子作文好……这实在是一种可笑的功利主义。我们是不能如此短视,更不能如此贬低了儿童文学对于孩子的意义。由此我也想到了之前有家长提出的疑问,认为孩子读罗尔德•达尔的书没有太大意义。那么,你认为阅读的意义是什么?这样精彩的书,就算只有“好玩”,也应该被我们送给孩子了——他们开心,他们喜欢,比他们学什么还要有意义。阅读啊,不应该是沉重的,而应该是愉悦的!)
好书坏书:一本好书就如同一盏灯,放在哪儿,旁边的黑暗就会消失;无数的好书,就如同那个巨大的月亮,整个黑夜都能被驱散。(参与谈话的几位也都有些小小的浪漫,所以这样诗意的语言俯拾皆是。也许抽象了一点。不过,关于什么是好书,什么是坏书的谈论是很具体,很到位的。我们原先所谓坏书就是诲淫诲盗的东西。不,那个标准实在是太低了,因为那些东西本身就玷污了“书”的名字。在今天,好书不仅仅是要内容健康,甚至使用的纸张和油墨都要进入我们的考察范围。比如《安徒生童话》,是各家出版社争相出版的,每年都有不同版本出现在市场上。原因很简单,对于这样的名著,所有的人都认可,肯定是愿意掏腰包买的。但是,你知道这不计其数的版本之间有着什么样的差别吗?它们的翻译是否准确?是否具有文学性?是否忠于作者的原有风格?删节是否得当?它们的插图是否精美?纸张质量如何?好书啊,一定是要精致的,一定是真的让孩子能够赏心悦目而且无毒无害的。这也是很多图画书难以推行的原因之一。我们过惯了穷日子,我们以为字数多的价格便宜的书就是值得一买的书。我们不知道,那些图画书对于纸张、版式、色彩都是极为挑剔的,成本自然是难以降下来的!)
……
我在此列出的,只是本书十个章节中的四个标题。
读一读吧,我们。
我们的童年阅读已经留下遗憾。不要让我们的下一代继续贫穷。
而我们每个家庭的每个孩子,也是我们这个民族的火种。
从读每一本好书开始,就将拥有一个幸福的童年,继而是幸福的人生,幸福的家庭,幸福的……民族。
感谢新蕾出版社,感谢梅子涵、朱自强、彭懿、阿甲、王林、徐冬梅。
不愿赘述这六位的头衔。没有意义。他们最闪亮的称呼应该就是——中国儿童文学阅读的点灯人。

他们说

1 童年阅读
梅子涵:阅读的渴望应该属于人性自身安排好的,而不是谁给人类的。这种渴望和能力当一个人在母体里的时候,也许就已经存在了。不然的话,一个母亲在孩子还是胚胎的时候,她(母亲)听到的声音,孩子怎么也听见了呢?
一个母亲朗读的那些诗、那些文,怎么会变成一个生命诞生以后的一种气质、一种目光?
朱自强:我觉得梅老师提出的这个话题,其实在西方学界越来越成为一种主流的东西。比如说对语言的研究,麻省理工学院的平克就认为,语言是一种本能。其实就像语言是本能一样,阅读也是一种本能,我们今天讨论的话题就是关于童年阅读。我觉得在讨论儿童的阅读前,有一个问题值得探讨,那就是阅读。
阅读是什么?其实人类的文化是一种象征的文化,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阅读,有些阅读是非常有广义性的:比如,农夫会阅读土地、阅读天气,然后播种;而渔夫阅读海洋,然后去撒网;小孩子也阅读,他不会读文字的时候,阅读父母的脸色,决定这个玩具我什么时候要,这件事我什么时候做,而父母不会发怒,这也是阅读。再到所谓文化的阅读,比如诗人阅读,他看天空的时候,他会决定这朵云是在流浪还是在回家。
在这些阅读里,其实有些不是我们人类所独有的,有些动物也会“阅读”。比如说棕熊。大麻哈鱼到一定季节要洄游到它出生的河里产卵,这个时候棕熊也会阅读河水的水温,然后决定在什么时间来等待,什么时候大麻哈鱼会洄游,我就会有吃的了。
这些其实都是所谓动物的本能,跟我们人类相同。但有一样阅读,是动物不会的。动物没有语言,也没有语言的这种阅读。当然,我们今天讨论的主要是语言印刷成文字的书籍的阅读,当然后边可能还会讨论到“讲述故事”、“读文读图”这样的话题。
所以我觉得,我们谈阅读的时候,其实就阅读本身来讲,有两个面向可以选取:一个面向就是对阅读比较体系化的研究,或者是理论的研究。比如,像语言心理学家古德曼有两本在台湾印刷的、也是国内学者很了解的书,一本是《全语言的全在哪里》,另外一本是《谈阅读》。他研究的是语言的运作机制和语言的理解过程,是一个普遍性的寻找规律的研究,我们说这是学理性的研究。比如,他认为不管是哪种语种,阅读的过程都是一个,只有一种方式。
我觉得我们在探讨儿童阅读问题的时候,这种理论性的或者是体系化的建构,可能会渗透到一些话题的讨论中。还有一个面向,就是凭着我们自身的感性经验,一种直接的对阅读的接近。这种接近,像德国作家莱辛,他就说过“书本可以解释人生”,他这种认识完全就是自己直觉性的东西。另外写《阅读史》一书的加拿大著名作家曼古埃尔,他说“阅读几乎如同呼吸一般,是我们的基本功能”,这也就是刚刚梅老师谈到的,“我要活在书堆之中”。
其实现在这个社会中也有很多人“活在书堆之中”。这种表述都是直觉性的、感性的、经验化的表述,像说阅读就如同呼吸一般,金庸也说过,“我不需要钱,但是我需要书,我蹲大牢也可以,只要给我书看,我就可以”。美国学者爱默生说过,“会读书的人应该是一个发明家”。其实也是把阅读用简洁的话感性地加以阐述。我们往中国古代推的话,宋代的大词人黄庭坚说过:“士大夫三日不读书,则义理不交于胸中,对镜觉面目可憎,向人亦语言无味。”其实也是说直觉上阅读的功能和重要性。我个人觉得我们关于阅读的会谈的话题,其实一个是分析思辨的、建构体系的取向;另一个是我们个人的直觉的、经验的、感性化的接近。这两个面向都是可以采取的。
徐冬梅:我觉得刚才梅老师和朱老师试图探讨的,是阅读跟儿童生命之间的关系。这个问题我认为可以从两个方面讲:一个是对儿童个体的发展来说,首先一个儿童在生命发展的过程中,随着生命体,也就是生理胚胎的发育一定伴随着精神胚胎的发育。精神胚胎的发育有两个方面,对一个孩子来说,阅读跟他是什么关系,其实是完全顺应他生命发展的。一个方面是他想关注,除了我所看到的这个世界以外,外部还有些什么,他会去考虑。因为一个人的直接经验总是有限的,他所看到的。就像朱老师提到的,棕熊探测水温,但是动物永远不可能知道它生活以外的东西。而人可以借助阅读知道“除我以外的”,这样就可以不止“生一世”,甚至可以经历“万世”这样一个人生经历。我觉得这是非常重要的。这样,阅读经验对我们的直接体验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延伸。第二个就是,阅读是很直接的,很多童话书表现的主题就是自我认知。关注“我是谁”,“我怎么到这个世界上来的”,就是关注我们自身。关注外部、关注人自身,这个时候他必然产生阅读的欲望,我觉得这是从个体的角度。
第二个方面就是阅读是个什么样的事情。我觉得阅读是把除了个体的生命发展必需之外,还是一个把个体的生命之流引入民族的、人类的洪流当中去的过程。不仅仅我想知道,我还要知道我这个民族、我这个“类”所应该知道的,从这个方面来看,阅读是个文化传承。
朱自强:我对这个话题做一下补充。阅读是人类创造的一个奇迹,它绝对是只有人类才能创造的奇迹,是人类文化中最具有生成性和创造性的一种文化。
刚刚徐冬梅讲到了个体和群体。比如说群体,出现了印刷书籍的阅读之后,整个人类社会完全改观了,西方学者特别是媒介研究者,谈到向现代转型、印刷机的意义,认为最主要的就是使阅读成为更多的人可以了解的东西。
在这个过程中,可以说宗教改革对现代化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,但是宗教改革如果没有大量印刷的《圣经》摆在很多人,特别是中产阶级家庭的餐桌上的话,我觉得宗教的历史就会难以进行,它就完全会成为牧师的垄断体制;阅读是内省的语言,它促进了个人主义的生成。因为面对阅读的时候,特别是书籍的印刷、文字的阅读,会促进自我意识的产生。这点我们从儿童文化发展的历史中看得很清楚。
彭懿现在做博士论文,研究民间童话。民间童话,它是集体性的东西,但是发展到安徒生为代表的创作童话之后,就变成了个性化的东西。也就是说安徒生的语言是书面语;而《格林童话》——当然在出版过程中也有很多润色在里面——但它取自的最初文本是口头的语言,不是印刷的语言,不是在书籍中、在页面中向我们传递,而是通过声音来传递的。这种语言很难呈现个性化。我觉得在我们从群体的角度探讨阅读和人类发展进程的关系的时候,阅读的重要性,应该也是不言自明的。
对个体来说,个人的经验,感性化的、直觉的东西,也可以使我们接近阅读本身。我想到童年时候的阅读。那个时候,大家知道在“文革”期间,很多书都是禁书,文化是被囚禁的。但是只要能找到书,我就如饥似渴地读。那个时候阅读的东西其实对我的一生都是影响非常大的。也就是说,如果没有阅读,我不是今天的这样一个人。当然没有阅读,这个人比现在更好还是比现在更坏都很难说。
梅子涵:在一个生命之初,在眼睛、鼻子都还不具备的时候,他会在母体里面聆听,而这个聆听本身其实就是一种阅读。分娩出来以后,眼睛一睁开就开始看,这也是阅读。
这样一种欣喜的、慌慌张张的、模模糊糊的张望本身是来自一种本能。所以你如果仔细去看这个孩子一睁开眼睛时的这种张望的阅读的话,你就会发现:唯有来自本能的,他才会那么慌慌张张,那么热情。
我们现在说儿童阅读,一个人的童年需要阅读。有的时候我们会以为是一个成年人的社会、一个文明的社会在向儿童发出一种号召一样,好像是把这个东西安排给他们。其实不是,他本身就需要这个东西。
当然,因为各种原因,一个人诞生以后,在成长过程中,可能会缺少一种从阅读四周、阅读门前的景色到渐渐进入阅读书本、阅读文学的推进,甚至缺少机会走进文学、走进童话。所以我们要强调阅读,要把这样的机会安排给他们。他们的生命里有渴望,所以把机会安排给渴望的心就是一件人性意味很强的事。
安徒生的那个童话《癞蛤蟆》里说,癞蛤蟆的头顶有一块闪闪的绿宝石,所以它总想飞翔。我们也是在告诉孩子们,人的头顶也是有这块“绿宝石”的,它叫“渴望阅读”,它叫“阅读的本性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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