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捡玻璃的男孩
ISBN:
作者:(英)安娜·佩雷拉 著,陈早 译
出版社:云南人民出版社
出版日期:2011-8-1
年龄/主题/大奖/大师: 8-10(3-4年级)、10(5年级)以上、
内容简介

在埃及首都开罗郊外,生活着一群以捡垃圾为生的特殊人群——扎巴林人,他们以收集、分类、回收垃圾为生,生活困苦,地位低下,经常受人欺侮。阿伦就是一个扎巴林人。十五岁的他失去了母亲,被迫和继父、继兄一起生活,每天和性格火爆的继兄一起去开罗城内收集垃圾,并挑选出玻璃。在这臭烘烘、脏兮兮、毫无希望可言的生活中,玻璃和香水店是他仅有的安慰。每回在香水店里,他都会被那些闪耀着光彩的香水瓶深深吸引。但是境况还在继续变坏,珍贵的小马死了;美丽的邻居嫁给了比她大很多的男人;商人的回收价格越来越低:阿伦甚至不得不去做医疗废物回收工。他的生活变得越来越艰难了。希望在哪里?快乐在哪里?扎巴林人就该这样苟且为生吗?他有没有办法挽救自己的人生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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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伦的家在开罗,更确切地说,在开罗郊外的垃圾城。生活在那里的人被称为扎巴林人,他们以收集、分类、回收垃圾为生。十五岁的阿伦失去了母亲,被迫和继父继兄一起生活,每天和暴烈的继兄一起去开罗城内收集垃圾,并挑选出玻璃。在这臭烘烘脏兮兮毫无希望可言的生活中,玻璃和香水店是他仅有的安慰。在香水店里,他被那些闪耀着光彩的香水瓶深深吸引……
  《捡玻璃的男孩》(作者安娜?佩雷拉)获得2009科斯塔童书奖!
  2009科斯塔童书奖,卡内基文学奖2010年度奖决选作家,英国著名作家安娜?佩雷拉继《关塔那摩男孩》后,又一扛鼎之作!
  无法选择出生,并不代表无法选择未来。只要脚踏实地,幸福不会遥不可及。因为,幸福是没有贫贱之分的。
  出生于低人一等的拾荒者家庭,又因偷盗物品而被族人排斥,年轻的阿伦能否通过自己的努力,实现自己的梦想?

他们说

他在一个卖“图坦卡蒙国王”纪念品和纸莎草纸画的小摊旁边停下来,伸了一下腿,疼痛随即减轻了些。如果摔碎了膝盖或胳膊肘的骨头,那就太糟了。这会儿,他最大的希望是到家之后,倒头就能睡着觉,因为医疗中心不是每天都开门。医疗中心关门的时候,扎巴林人就得去医院看病,阿伦可不愿意去那里,因为他听朋友雅各布说,去那儿的病人有不少死于像流鼻血、脚趾甲内生这样的小病。

  “有时候,医生甚至会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取走你一个肾。”雅各布有次告诉他。

  阿伦不知道自己的肾长在哪儿。它们在身体的前部还是后部?隔着绿色的脏衬衣,他按了按肚脐周围的皮肤,但是只感觉到柔软的肉,还有一处疼痛是以前从未觉察到的。应该又是早上造成的淤伤,他猜测。这处淤伤“唤醒”了旧伤,他觉得整个身体前所未有地抽痛起来。

  他检查了一下折叠起来夹在腋下的工业塑料袋,还好,安然无恙。他挺直脊背,叹了口气。如果他还不去清理那条以现在的速度得走十五分钟才能走到的小巷,他就得自己摸索回家,因为他的继兄利扎才不会等他。

  在一家酒吧外,四个年轻的非洲流浪汉正在轮流分享一杯茶。他们在阿伦转到繁忙的店铺时瞥了他一眼,之后目光就在反射着阳光的橱窗间穿行。那些橱窗里展示着桌布、搭帐篷的材料、无领对襟束带长袍、黑色蕾丝、亮色毛衫和足够埃及每个人穿的鞋。戴着头巾的年轻女人们闲逛着,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个瘦弱的男孩,他弯着腰一瘸一拐地向主干道走过去,还得不时给举着地图、大声喧哗的游客让路。

  想到回去晚了利扎会更生气,阿伦感觉胃里像有条蛇正爬向嗓子眼儿。膝盖疼成这样,天知道他明天、后天还怎么在开罗走街串巷。

  他用脏兮兮的手擦掉脸上的眼泪,暗暗发誓一定要报复利扎那个讨厌鬼、暴徒。早晨他根本没说什么,利扎居然就把他从马车上推了下来.害他摔倒在一辆正在行驶的银色宝马前面,差点丢了命。如果不是车里那个男人反应快,他早就死了。

  “你没事吧?”男人猛踩刹车,然后跳出来,跑到阿伦身边,那时候阿伦已经站起来了。想到这里,阿伦后怕不已。

  那个男人表情紧张——他前额上的血管突出来,不停地看自己镶着珠宝的金表。看样子他很有钱,阿伦后悔自己那么快就跳了起来。他应该待在那儿,装作受了伤,然后索要至少50皮,但是他抬脚就去追利扎了,利扎已经走远了,也不管弟弟是死是活。

  阿伦起初没注意到膝盖的问题,直到他试图爬回马车上的时候,它才开始发疼,接着他的脚趾和胳膊肘也疼了起来。利扎则眯着昆虫一样的眼睛,一直盯着前面,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等目光最终转向阿伦的时候,他说:“闭嘴,否则我就宰了你。”

  不过阿伦对这个空洞的威胁并不担心。利扎真正发怒时,眼睛会像水泡一样突出来,只有那个时候才应该逃跑。

  雅各布说过:“利扎的问题是他从来不做梦。”

  阿伦大概明白他朋友的意思,他也赞同:“对,他是个无用的家伙。”因为利扎蠢,当然就没有想象力。

  “他还算有点脑子。”雅各布调整了自己的评论。

  “但是都长在屁股上了,”阿伦告诉他,“所以不算数。”

  想起雅各布大笑时喉结不停跳动的样子,阿伦微笑起来。至少他的朋友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,知道生活有多艰难,而在开罗街上,这些从他身边经过的人,他们什么都不知道。

  阿伦望着天空,急促地喘着气。他离主干道越近,就越觉得每辆车的喇叭都在响,还有排出的废气,足以将他毒死。在他经过一家汉堡包店的时候,一辆车身上画着吉萨金字塔的蓝色旅游车从他身边驶过,他抬头看见车里一个中年女人正盯着他。她的表情有点冷淡。他知道她在想什么,那样的表情他见多了。她在寻思他是个天真的街头顽童,还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,是已经康复的精神病患者,还是某个被拒之门外的人。

  她可能认为他很笨,不识字,也不会算术。

  她不知道在他住的垃圾城中有一所小学。聪明的孩子到了十一岁可以去别的地方继续学业,而其他孩子就得去收废品。她不知道阿伦本想继续学习,但是他必须帮助妈妈维持生计。

  阿伦也盯着那个女人看,她缓慢地轻抚了一下耳后的金发。阿伦突然停下来,眼看着汽车超了过去。

  “我知道你是谁,女士,但是你对我却一点都不了解。”他咕哝着。

  旅游车继续向前行驶,阿伦也一瘸一拐地迈开了步子,旅游车排出的废气加重了膝盖的疼痛,它要罢工了?

  城市里的这一区域总是很繁忙,到达主干道了,阿伦继续朝能安全穿过马路的那个地方走去,它离后面等待上立交桥的车队还有一段距离。阿伦站在车水马龙中,盯着路面。他可以站在开罗的上千条街道上,每条上面都有排成四列的出租车、汽车和公共汽车急匆匆地行驶,在他和对面的黑暗小巷之间,还有同样面无表情的一张张脸。他检查了一下,确认塑料袋还在胳膊下,这一突然的动作又引起了肘部的疼痛。

  他的脸痛苦得扭曲起来,但是至少塑料袋还在。两周前他不小心弄丢了一个袋子,他的继父霍兹见他少带一袋垃圾回家,简直气疯了。

  “那些袋子也是用钱买的,你这个笨蛋!”他喊道。

  “有人把它偷走了。”阿伦试图解释,但是没有用,霍兹仍然在吼叫。

  想到霍兹咆哮的画面,阿伦愤怒了,这愤怒随后转移到了他身边的商人身上。商人在抽烟,同时用他磨损的皮鞋敲打着路面——这让他显得既平静,又焦虑。阿伦摇摇头,想甩掉烟草的气味,那味道让人厌烦,装饰着假金扣的棕色皮鞋的轻微颤动也让阿伦感觉逼仄。也许应该选另一个地方过马路。现在利扎大概已经放弃等待,独自回垃圾城去了。虽然阿伦有点希望利扎出现,但他太累太疼,什么都不在乎了。

  阿伦把注意力转移到身后聚集的人群上。祖母绿的光在他们深色的衣服上微微闪耀,那是衣服上的金属装饰物在反射阳光。这在充满魔力和远古奥秘的开罗很正常——富人和穷人站在一起,分享同样的大门、建筑、街道,尽管他们可能谁也看不见谁。人群越聚越多,阿伦单薄的身体疼痛不已,这让他很想去痛打个什么东西,最好是大的东西,看起来、感觉起来像利扎,那就太棒了。垃圾城的牧师对此会怎么说呢,阿伦很好奇。让他祈祷,祈求宽恕?

  他转过头去,看到一个戴着蓝色头巾的女人。她正低头对着自己年幼的儿子微笑,似乎爱他胜过一切,好像他是世上唯一的孩子。小男孩紧紧抓住了母亲的手。阿伦不禁回忆起了他小时候,因为那个女人有点像他妈妈,不过她穿着崭新的白色长袍,而他妈妈一辈子只穿一件肮脏破旧的袍子。

  女人的微笑让阿伦突然想起妈妈和恶心的霍兹结婚的那天。婚礼上,她唯一一次穿上了新裙子,虽然是租来的。裙子带有奶油色的蕾丝下摆和金色的饰边,她穿着它,好像变了个人,年轻了很多,阿伦都不认识她了,很难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。她跳着舞,对霍兹微笑着,白色的蝴蝶结从她头上荡到眼前。阿伦可以清楚地看出,她爱新婚丈夫胜过爱亲生儿子。就是那天,她毁了他的生活。她死的时候,阿伦的心里就留下了一块石头。一次又一次,阿伦让自己回想妈妈婚礼的场面,这样那块石头就会变得越来越坚硬。

  她死了,他被迫和继父及两个继兄生活在一起,被迫生活在一个自己讨厌的家庭中,这全是她的错。利扎也是她的错。

  利扎,阿伦多么厌恶这个名字啊。

  阿伦觉得自己是一个可怜的小兄弟,一个让入同情的孩子,一个应该被拥抱一下的人。但是他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个拥抱,他充满痛苦的内心因此变成了一座坚固的堡垒,虽然也有其他感觉在那里冲撞着要出来,但是它们总会被关进那座堡垒里。

  ……

书摘与插图